第22章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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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銀一出酒吧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是知道艾瑞絲和珍妮關系很不錯，但剛才那個女孩子真的是珍妮嗎？他好像並沒有經常在艾瑞絲旁邊看到過她。
但說起來，艾瑞絲周圍那些女孩子在他看來其實長得都差不多——黃頭發黑頭發綠頭發彩色頭發，直的卷的又有直又有卷的，統統都有著一樣的笑容，一樣的眼神，除了艾瑞絲。
除了他的艾瑞絲。
他的艾瑞絲。
雖然現在並不是，但快銀還是小小的激動了一下，手不自覺地去摸自己的護目鏡。天啊他真是該死地喜歡這個稱呼。
而且她說話時的語氣也挺奇怪。
給他一種別的舞娘全都知道了他們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而且艾瑞絲還很喜歡他的錯覺。
話說艾瑞絲真得知道他每天都有路過那裏並順便進去看她嗎？那她到底是什麽態度啊。
知道了艾瑞絲可能已經知道他喜歡她的快銀苦惱地掠過那一條毫無燈光的小路，又來到了艾瑞絲旁邊。
他遠遠地就看見了那一團小小的黑影，她蹲在那裏，頭靠在墻壁上，哈欠一個接一個的打，看起來疲憊極了。假睫毛被她撕下來扔到了地上，隔老遠快銀就可以完整地感受到平日裏隱藏在那之後的清亮——盡管現在霧蒙蒙的。
感受到快銀到來的快艾瑞絲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她期待地看著他：“找到了嗎？”
快銀搖了搖頭，有些小心地看著她暗淡下去的眼神。
“哦，好吧，還是謝謝你。”
她又蹲了下去，低著頭抱住自己，似乎準備就在那裏睡上一整夜。
然後過了大約十秒鐘，她又擡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不回家嗎？”
快銀站在那裏沒有動，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你…要不要去我家住一晚？”
？
快銀有一些慌張，他結結巴巴地說：“嗯…雖然不是很大…但是…”
艾瑞絲緩緩站了起來，雙手環抱看著他。
快銀更加慌張了：“所以…其實…可以暫時到我家去一下的，他們現在都睡著了，只要…就OK的。”
艾瑞絲點了點頭，臉上又重新升溫，她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然後隨手抹掉了生理淚水。
“那真是太棒了，你真是個好人。”
快銀吶吶地跟著點頭，不知道該接些什麽話。
她極其自來熟地站了起來，就在快銀半摟住她準備出發時，她懶洋洋地加上了一句：
“記得在納森那裏停一下，我去卸個妝。”
後臺那個女孩子已經不見了，艾瑞絲一邊往手上擠卸妝液，一邊含糊不清地問他：“剛才你來的時候這裏有人嗎？”
快銀點了點頭，然後才意識到艾瑞絲現在還看不到：“有的，她告訴我她叫珍妮。”
“嗯？”艾瑞絲驚訝地睜大眼睛，臉上還有一些沒有洗幹凈的白色泡沫：“珍妮不是早就回去了嗎？”
快銀聳聳肩，示意他也不知道。
艾瑞絲擰開水龍頭，又試了一下水溫：“她給你說什麽了嗎？”
快銀搖了搖頭，沒好意思把他們談論了一下她的事情說出來，他下意識地掩飾道：“沒什麽，她就告訴我更衣室裏沒有鑰匙。”
然後快銀又想起她說的艾瑞絲已經知道他在看她這件事，眉眼不禁暗淡了下來。
“真的嗎？”
艾瑞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用一塊小棉布擦掉了臉上的水珠。
然後她又像上次那樣，蹲到旁邊的櫃子裏去翻找口罩。
“她還說你總是找不到東西。”
快銀鬼使神差地加上一句。
“什麽鬼！？”艾瑞絲誇張地感嘆道，“話說明明是她每一次都放在我記不得的地方，怎麽我就沒收拾了嘛。”
她小聲不滿地嘟囔：“珍妮真是的。”
艾瑞絲猛地拉開一個抽屜，生氣地拿出口罩然後帶戴上：“看吧，又跟上次放的地方不一樣。”
快銀：“…”
他以為這是一個地方。
但聰明的快銀選擇了對這件事保持沈默，
“回去了嗎？”他試探性地問道。
“好啊，走吧走吧。”
艾瑞絲慢慢站起來，神智不清地瞇了瞇眼，似乎在找他在哪一個方向，然後搖搖晃晃地就往他這邊倒。
快銀心裏被她嚇得一跳，然後穩當地接住了她。
“走啊。”
他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這是該有多困啊，每天還工作這麽晚。
忽略掉心底那一點不明不白的情緒，快銀小心翼翼地護住她的脖頸，往家裏跑去。
艾瑞絲真地睡著了。
快銀到家之後，在喊了好幾聲艾瑞絲的名字她都沒有應答時，他輕手把她放到了床上，幫她脫下鞋子，然後又蓋上了被子。
艾瑞絲不自覺地輕哼一聲，側過身子蜷縮了起來。
他蹲在一旁，像某種擁有者白色毛發的大型犬，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這種感覺其實很奇妙，在懵懵懂懂知道自己因為不明原因其實喜歡她後，他其實短時間內不太想看見她。
應該是害怕嗎？
也不太清楚。
艾瑞絲睡相很好，跟她醒過來後熊孩子一樣的性格不同，她睡著後一般就不怎麽動了。
除了綿長的呼吸間微微起伏的小腹和不自覺煽動的眼睫毛，安靜地讓人忍不住一直看著她，就怕哪一秒她就真得這樣安靜下去了。
酒紅色的長發淩亂地散落在枕頭上，顏色有些暗，愈發襯得她膚色白皙，在他藍色的被子上配起來格外好看。
明明沒有陽光，快銀卻又好像看到了那一千萬只閃閃發光的蝴蝶。
落在艾瑞絲熱乎乎的臉頰上，落到她的睫毛上，落到她酒紅色的頭發上，落到他自己藍色的被子上。
那一個詞怎麽說得來著？
蓬蓽生輝。
快銀微微掃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已經淩晨三點了，他居然一點也不困。
最後在看了艾瑞絲一眼，他竄去洗手間，悄聲打開了水龍頭，開始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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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知道艾瑞絲和珍妮關系很不錯，但剛才那個女孩子真的是珍妮嗎？他好像並沒有經常在艾瑞絲旁邊看到過她。
但說起來，艾瑞絲周圍那些女孩子在他看來其實長得都差不多——黃頭發黑頭發綠頭發彩色頭發，直的卷的又有直又有卷的，統統都有著一樣的笑容，一樣的眼神，除了艾瑞絲。
除了他的艾瑞絲。
他的艾瑞絲。
雖然現在並不是，但快銀還是小小的激動了一下，手不自覺地去摸自己的護目鏡。天啊他真是該死地喜歡這個稱呼。
而且她說話時的語氣也挺奇怪。
給他一種別的舞娘全都知道了他們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而且艾瑞絲還很喜歡他的錯覺。
話說艾瑞絲真得知道他每天都有路過那裏並順便進去看她嗎？那她到底是什麽態度啊。
知道了艾瑞絲可能已經知道他喜歡她的快銀苦惱地掠過那一條毫無燈光的小路，又來到了艾瑞絲旁邊。
他遠遠地就看見了那一團小小的黑影，她蹲在那裏，頭靠在墻壁上，哈欠一個接一個的打，看起來疲憊極了。假睫毛被她撕下來扔到了地上，隔老遠快銀就可以完整地感受到平日裏隱藏在那之後的清亮——盡管現在霧蒙蒙的。
感受到快銀到來的快艾瑞絲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她期待地看著他：“找到了嗎？”
快銀搖了搖頭，有些小心地看著她暗淡下去的眼神。
“哦，好吧，還是謝謝你。”
她又蹲了下去，低著頭抱住自己，似乎準備就在那裏睡上一整夜。
然後過了大約十秒鐘，她又擡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不回家嗎？”
快銀站在那裏沒有動，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你…要不要去我家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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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銀有一些慌張，他結結巴巴地說：“嗯…雖然不是很大…但是…”
艾瑞絲緩緩站了起來，雙手環抱看著他。
快銀更加慌張了：“所以…其實…可以暫時到我家去一下的，他們現在都睡著了，只要…就OK的。”
艾瑞絲點了點頭，臉上又重新升溫，她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然後隨手抹掉了生理淚水。
“那真是太棒了，你真是個好人。”
快銀吶吶地跟著點頭，不知道該接些什麽話。
她極其自來熟地站了起來，就在快銀半摟住她準備出發時，她懶洋洋地加上了一句：
“記得在納森那裏停一下，我去卸個妝。”
後臺那個女孩子已經不見了，艾瑞絲一邊往手上擠卸妝液，一邊含糊不清地問他：“剛才你來的時候這裏有人嗎？”
快銀點了點頭，然後才意識到艾瑞絲現在還看不到：“有的，她告訴我她叫珍妮。”
“嗯？”艾瑞絲驚訝地睜大眼睛，臉上還有一些沒有洗幹凈的白色泡沫：“珍妮不是早就回去了嗎？”
快銀聳聳肩，示意他也不知道。
艾瑞絲擰開水龍頭，又試了一下水溫：“她給你說什麽了嗎？”
快銀搖了搖頭，沒好意思把他們談論了一下她的事情說出來，他下意識地掩飾道：“沒什麽，她就告訴我更衣室裏沒有鑰匙。”
然後快銀又想起她說的艾瑞絲已經知道他在看她這件事，眉眼不禁暗淡了下來。
“真的嗎？”
艾瑞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用一塊小棉布擦掉了臉上的水珠。
然後她又像上次那樣，蹲到旁邊的櫃子裏去翻找口罩。
“她還說你總是找不到東西。”
快銀鬼使神差地加上一句。
“什麽鬼！？”艾瑞絲誇張地感嘆道，“話說明明是她每一次都放在我記不得的地方，怎麽我就沒收拾了嘛。”
她小聲不滿地嘟囔：“珍妮真是的。”
艾瑞絲猛地拉開一個抽屜，生氣地拿出口罩然後帶戴上：“看吧，又跟上次放的地方不一樣。”
快銀：“…”
他以為這是一個地方。
但聰明的快銀選擇了對這件事保持沈默，
“回去了嗎？”他試探性地問道。
“好啊，走吧走吧。”
艾瑞絲慢慢站起來，神智不清地瞇了瞇眼，似乎在找他在哪一個方向，然後搖搖晃晃地就往他這邊倒。
快銀心裏被她嚇得一跳，然後穩當地接住了她。
“走啊。”
他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這是該有多困啊，每天還工作這麽晚。
忽略掉心底那一點不明不白的情緒，快銀小心翼翼地護住她的脖頸，往家裏跑去。
艾瑞絲真地睡著了。
快銀到家之後，在喊了好幾聲艾瑞絲的名字她都沒有應答時，他輕手把她放到了床上，幫她脫下鞋子，然後又蓋上了被子。
艾瑞絲不自覺地輕哼一聲，側過身子蜷縮了起來。
他蹲在一旁，像某種擁有者白色毛發的大型犬，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這種感覺其實很奇妙，在懵懵懂懂知道自己因為不明原因其實喜歡她後，他其實短時間內不太想看見她。
應該是害怕嗎？
也不太清楚。
艾瑞絲睡相很好，跟她醒過來後熊孩子一樣的性格不同，她睡著後一般就不怎麽動了。
除了綿長的呼吸間微微起伏的小腹和不自覺煽動的眼睫毛，安靜地讓人忍不住一直看著她，就怕哪一秒她就真得這樣安靜下去了。
酒紅色的長發淩亂地散落在枕頭上，顏色有些暗，愈發襯得她膚色白皙，在他藍色的被子上配起來格外好看。
明明沒有陽光，快銀卻又好像看到了那一千萬只閃閃發光的蝴蝶。
落在艾瑞絲熱乎乎的臉頰上，落到她的睫毛上，落到她酒紅色的頭發上，落到他自己藍色的被子上。
那一個詞怎麽說得來著？
蓬蓽生輝。
快銀微微掃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已經淩晨三點了，他居然一點也不困。
最後在看了艾瑞絲一眼，他竄去洗手間，悄聲打開了水龍頭，開始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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